這事發生在鬼月第七天，網誌上居然出現一則留言。其實本網誌只是個資料庫與部分情緒的出口，從沒想過藉此與人互動，每天大概只有少得可憐的十左右的瀏覽人次，大家得到想要的或是發現走錯的，之後也就走人了，鮮少會留下隻字片語，但現在竟然出現一則留言！其實也不是留言，是個問句。
「請問你是興大昆蟲系的嗎？」
這個問題幾年前還在 Yahoo!
BLOG 尚未搬過來之前也被問過，說是學弟，在校時讀過我的論文，目前在某中學任教，有些問題想與我討論。我只是納悶，討論就討論，攀這點關係做啥？我向來不在乎留言者是誰，只對此人說了什麼做判斷要花多少力氣去回應或是直接刪除。原來是關於性狀轉型的問題，於是便把在長庚工作時問老師的過程倒給了他。然後現在又來了，署名處是一串不明所以的英文字母(搞得這樣神神秘秘做啥？怪)，並且附了張小小的相片，有點兒眼熟，兩個候選人。
「‘92畢業。」
我想該現原形了吧。並沒有，又來一個問題。
「請問XXX是你的同學嗎？」
現在是怎樣，開金庫，要雙重驗證嗎？要多重驗證也行，不過不能一次說清楚嗎？這人名我當然認識，在這裡我還提過他，就是那位我們班上永遠的第一名，後來還跟我進同一間研究室，差別在於人家是績優直升入學(而我卻讓老師擔心考不上，後來聽學姊說，成績揭曉當天，老師知道我錄取後才離開實驗室)，是個到哪裡都很優秀的人，聽說離開學校後去玩電子顯微鏡做病理切片了，當兵期間回實驗室傳承學弟妹實驗技巧時得知她準備要嫁人了，果真是個做什麼都要拿第一的人。不過，現在有點不耐煩的我，為了對付這個喜歡拐彎抹角的傢伙，故意開了他一個玩笑。
「分開問可以集點數嗎？」然後才說，
「是。」
此時這人才終於說自己也是我的同學，並報出名號，嗯，與印象相比(由於沒買畢業紀念冊無從比對，記憶中我好像沒有交出相片刊載在上面，原來我的孤僻從那個時候就開始了。就在這裡補貼上吧，見下圖)，的確有像。這是畢業二十多年後的第一次接觸，更神奇的是，在校四年期間我們在課堂外碰面接觸的機會趨近於0。找我做啥？你絕對想不到，這全要怪Chiang春男酒駕與陳FangMing要他勇敢辭職的報導遍及全球所致。Chiang, FangMing 是我的指導老師為我選的英文名字，因為若用 Jing 當姓氏，當有人引用我的論文時，會被排到後面，使用 Chiang 的話排序較前(不知道老師是不是在跟我開玩笑？論文的重要性最好是與名字位置的前後有關啦！)。這位同學遠嫁美國多年，說是讀到相關報導便試著在網路上搜尋於是就連結到這裡來了，只能說網路真的實現了天涯若比鄰的境界，然而在我心裡還是犯嘀咕 ，說是兩年前開始聯繫上一些老同學，兩年後到我了。這同學是個獨行俠(多年之後的現在才從他口中得知原因)，其實不太與同學互動的，兩年前到底發生什麼事？我從不過問他人私事，只是納悶。
不能免俗地先是彼此客套寒暄一番，再就是邀請我加入好友群啦，瀏覽Facebook上同學做的粉絲團啦，顯然這同學完全不瞭解我；雖然這才是正常的，一個既不用手機又不經營Facebook的人怎麼會去做這些動作？於是我只能委婉地說不習慣社群網站那樣的風格給推辭掉，沒料到他竟回我，同學別太緊張...... 緊張？為什麼他會認為我會緊張？我需要緊張些什麼？鬼月怪事多嗎？只得沒好氣地回答，同學，我並沒有緊張喔，只是鐘鼎山林各有天性而已......。然後，既然是老同學，自然要敘敘舊囉。不過在此之前，我看到了一句話，也很怪。
「什麼分開問可以集點，我又沒在玩。」
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是因為長年定居國外，已經無法理解中文的弦外之音？這疑問暫且埋在心裡。接下來開啟的往事中，他提到了兩個人名與一隻兔子(其實有兩隻，我們各養一隻，這兔是我倆大學四年中唯一的交集；大一上動物學課堂上待宰的實驗兔。我哀怨地告訴他，這兔是我心中的痛，事過境遷，我寧願牠死在較不痛苦的實驗桌上，而非我的疏忽死於宿舍裡，不願去想兔的死亡過程，逃避會是個好辦法，時間將淡化我的罪惡感；因此那時生怕與你碰面，怕你問起那隻兔。結果30年後他還是問了，真是逃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讓我感到驚訝的是，這三項人、物，都是我亟欲封印起來的回憶；那隻兔子的死讓我有罪惡感，那位女同學是我疏於關照的學伴，那位男同學待人親切，而我卻虧待了他。班上的同學來來去去將近60位，誰不去提，恰巧就提這兩位？如果再加上最初用來驗證身分的那位實驗室室友，他所點到的人名都跟我密切相關，如果是巧合，會不會太巧了一點？這同學是個獨行俠，其實我也不遑多讓，套用我學姊的說法，我是個活在蛋殼裡的一個人，與同學的互動坦白說也稱不上熱絡，所以這樣的巧合實在啟人疑竇。我是不是應該拿這個當題材，開始構思一部懸疑推理小說......
趁著他聊完說有空再聯絡時(由於時差，我們的對話此時已經歷了兩天之久)，回了他這句話：
「我說你呀，是不是故意的，盡說些我想塵封的往事。好哇，解了你的鄉愁，添了我的惆悵；幸好你說了有空再聯絡。」
天曉得他還會說出什麼驚人之語，我想快點結束這段往日情懷。
天曉得他還會說出什麼驚人之語，我想快點結束這段往日情懷。
末了還特別提醒，我會在他讀完回覆後刪除所有對話。畢竟提到了其他人名，而這些人或許不想被提及，凡是私領域的就該謹慎地收藏在心底，不能被公開討論；尤其是對不相干的第三人。
如果同學的回覆是，那就回頭見囉或是bye，那麼這或許是段還不算太壞的談話；即便內容有些傷感，有些嚇人，不過想到有個人還可以與你分享一件歷時三十年的回憶，你不覺得挺浪漫的嗎。可惜的是，事與願違。 送出我的回覆後沒隔多久，又來了一則到目前為止內容最豐富的留言。有初到他鄉的孤寂，有為人母的驕傲與辛勞，有當前的生活步調與重心，但有些話語卻深沉地敲響了我理智上的警鐘：反科學、私領域。為什麼要提到年輕時的交往歷史，這對當事人公平嗎？此外，我是個極端理性主義者，對怪力亂神的容忍度與酒駕相同，是零，他提到一段自己瀕死的意外(甚至還說觀看到死後景象)及其後續影響，我的這位同學是相信神的！在最後他還把前述的巧合歸因於神的指引 ......
從前還是老師時，一有機會就會跟學生說，千萬別信神、還要不怕鬼，因為神鬼本就是有心人創造出來用以操控意志力薄弱之人的工具；沒錯，神也好、鬼也罷，全是工具，所以你要信賴、敬畏與防範的，其實是包含自己在內的人，而你所追尋的奇蹟，就飄盪在生命的氣息間，隱藏在生命的最小單元裡。在本網誌中，我多次提及沒有神的存在、不相信神，還調侃過上帝，甚至質疑過教宗，同學你是來引導我這隻迷途的羔羊的嗎？我不禁這樣揣測，但我又不好挑明的問。(我對傳教者不具好感的原因是，高中時被傳教的學長糾纏過一次，從此留下負面印象，他們很有熱忱，也很辛苦，但是態度該隨緣而非推銷。)於是理智取代感性，激起了我繼續說下去的動機，便拋出一段爆炸性十足且完全不帶感情的的話語：
「... 當有人在信末寫上有空再聯絡時，就代表話題結束，而我也認同是該結束所以玩笑似地用了『幸好』二字，其實這是不禮貌的，好似不想與對方溝通
... 前面的『分開問可以集點數嗎？』也有玩笑性質，其實無須特別回應，會心一笑即可。往日情懷到此為止，讓我們往前看吧，要談就談點有意義的事，是的，這是下戰帖，讓我見識一下是否外國的月亮真的比較圓；如果你還願意跟我聊的話。」
前半段的設想是，要談下去，對方就得明白我的行文模式，避免突兀、多餘的回應，後半段我想挑戰他的信仰(見前文)，以及他對自己的忠誠度；是關於朋友的，基本上我不相信任何關於朋友的說詞，尤其是純真年代遠颺的今日。他說，接納，即使你不同意這個人(如果我就是你不同意的那個人，你會接納我嗎？)；我說，時間不會成為你跟這個人聊聊的隔閡(我是想跟你繼續聊下去的喔，就算經過了三十年)。沒想到這同學只見前言，卻不思索後語。回應只是冷冷的一句話。
「算了，突然覺得好累，我為什麼要花時間在玩笑上。」 (什麼？我才剛暖機完成說... 算了，關機吧；不搭調的頻率相疊便成噪音，噪音是惱人的，繼續下去只會令人崩潰)
這回應讓我有點哭笑不得、欲語還休。罷了，是該正式結束這段詭異的對談了。突然能體會蕭麗紅所寫《千江有水千江月》中大信與貞觀的無疾而終(註，其實作者在訪談中早已說出答案了)；從前反覆翻了好幾遍，就是沒搞懂。小說永遠是小說，它不會讓你變得更真實，或因此理解人生，人生終究得自己去品嚐才會知其真味。
「無須說再見了，但願平安如意。」
這回應讓我有點哭笑不得、欲語還休。罷了，是該正式結束這段詭異的對談了。突然能體會蕭麗紅所寫《千江有水千江月》中大信與貞觀的無疾而終(註，其實作者在訪談中早已說出答案了)；從前反覆翻了好幾遍，就是沒搞懂。小說永遠是小說，它不會讓你變得更真實，或因此理解人生，人生終究得自己去品嚐才會知其真味。
「無須說再見了，但願平安如意。」
「Ditto.」
這個完全陌生的單字，簡直是這則鬼月怪談的最佳註解。
在電腦後面的這個人，到底是誰？也許自始至終都只是個陌生人。
這個完全陌生的單字，簡直是這則鬼月怪談的最佳註解。
註：重讀30年前讀過的書，又在網路上發現這段話，
蕭麗紅自我分析性情時說：「我的愛恨實在太強烈、太直接了。對人的要求，尤其是對朋友的要求更是又嚴又苛......朋友之間這種了解的默契對我來說實在太重要了。」( 婦女雜誌 1977五月 )
難怪她會在書中寫出這八個字，作為故事的重大轉折：
妳這樣做，我很遺憾！
以為妳該知道的呀......
後記：
拜網路之賜，資料蒐集起來方便多了，請看：
《千江有水千江月》中的古典詩詞。
高陽臺
朱彝尊
橋影流紅，湖光映雪，翠帘不捲春深。
一寸橫波，斷腸人在樓陰。
游絲不繫羊車住，倩何人，傳語青禽？
最難禁，倚遍雕欄，夢遍羅衾。
重來已是朝雲散，悵明珠佩冷，紫玉煙沉。
前度桃花，依然開滿江潯。
鍾情怕到相思路。盼長堤，草盡紅心。
動愁吟，碧落黃泉，兩處難尋。
p139
記堅貞
摸魚兒 雁丘詞 / 邁陂塘
元好問
乙丑歲赴試幷州，道逢捕雁者雲：“今旦獲一雁，殺之矣。其脫網者悲鳴不能去，竟自投於地而死。”予因買得之，葬之汾水之上，壘石爲識，號曰“雁丘”。同行者多爲賦詩，予亦有《雁丘詞》。舊所作無宮商，今改定之。
問世間，情爲何物，直教生死相許？
天南地北雙飛客，老翅幾回寒暑。
歡樂趣，離別苦，就中更有癡兒女。
君應有語：渺萬里層雲，千山暮雪，隻影向誰去？
橫汾路，寂寞當年簫鼓，荒煙依舊平楚。
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風雨。
天也妒，未信與，鶯兒燕子俱黃土。
千秋萬古，爲留待騷人，狂歌痛飲，來訪雁丘處。
P188
記去國心契P188
《金銅仙人辭漢歌》
李賀
茂陵劉郎秋風客，夜聞馬嘶曉無跡；
畫欄桂樹懸秋香，三十六宮土花碧。魏官牽車指千里，東關酸風射眸子；
空將漢月出宮門，憶君清淚如鉛水。
衰蘭送客咸陽道，天若有情天亦老；
攜盤獨出月荒涼，渭城已遠波聲小。
P198
記暫別
送李侍禦往吳興
顧況
世間只有情難說，今夜應無不醉人。
若向洞庭山下過，暗知澆瀝聖姑神。
P209
記情癡
《格言联璧》
金纓
不可信之師，勿以私情薦之，使人託以子弟。
不可信之醫，勿以私情薦之，使人託以生命。
不可信之堪輿，勿以私情薦之，使人託以先骸。
不可信之女子，勿以私情媒之，使人託以宗嗣。
P220
記小埋怨
〈江城子〉乙卯正月二十夜記夢
蘇軾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
千里孤墳，無處話淒涼。
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面，鬢如霜。
夜來幽夢忽還鄉。
小軒窗，正梳妝。
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
料得年年腸斷處，明月夜，短松岡。
P228
記念舊
贈衛八處士
杜甫
人生不相見，動如參與商。
今夕復何夕，共此燈燭光。
少壯能幾時，鬢髮各已蒼。
訪舊半為鬼，驚呼熱中腸。
焉知二十載，重上君子堂。
昔別君未婚，兒女忽成行。
怡然敬父執，問我來何方。
問答未及已，兒女羅酒漿。
夜雨剪春韭，新炊間黃粱。
主稱會面難，一舉累十觴。
十觴亦不醉，感子故意長。
明日隔山岳，世事兩茫茫。
P251
記燈下重逢
朱子治家格言
朱熹
黎明即起，灑掃庭除，要內外整潔；既昏便息，關鎖門戶，必親自檢點。一粥一飯，當思來處不易；半絲半縷，恒念物力維艱。宜未雨而綢繆，毋臨渴而掘井。自奉必須儉約，宴客切勿留連。器具質而潔，瓦缶勝金玉；飲食約而精，園蔬愈珍饈。勿營華屋，勿謀良田。三姑六婆，實淫盜之媒；婢美妾嬌，非閨房之福。童僕勿用俊美，妻妾切忌豔妝。祖宗雖遠，祭祀不可不誠；子孫雖愚，經書不可不讀。居身務期儉約；教子要有義方。莫貪意外之財，莫飲過量之酒。與肩挑貿易，毋佔便宜；見窮苦親鄰，須加溫恤。刻薄成家，理無久享；倫常乖舛，立見消亡。兄弟叔姪，須分多潤寡；長幼內外，宜法肅辭嚴。聽婦言，乖骨肉，豈是丈夫？重貲財，薄父母，不成人子。嫁女擇佳婿，毋索重聘；娶媳求淑女，勿計厚奩。見富貴而生諂容者，最可恥；遇貧窮而作驕態者，賤莫甚。居家戒爭訟，訟則終凶；處世戒多言，言多必失。勿恃勢力而凌逼孤寡；毋貪口腹而恣殺牲禽。乖僻自是，悔誤必多，頹惰自甘，家道難成。狎暱惡少，久必受其累；屈志老成，急則可相依。輕聽發言，安知非人之譖愬？當忍耐三思；因事相爭，焉知非我之不是？須平心再想。施惠無念，受恩莫忘。凡事當留餘地，得意不宜再往。人有喜慶，不可生妒忌心；人有禍患，不可生喜幸心。善欲人見，不是真善；惡恐人知，便是大惡。見色而起淫心，報在妻女；匿怨而用暗箭，禍延子孫。家門和順，雖饔餐不繼，亦有餘歡；國課早完，即囊橐無餘，自得至樂，讀書志在聖賢，非徒科第；為官心存君國，豈計身家？守分安命，順時聽天。為人若此，庶乎近焉。
P270
記先人身教
千秋歲
張先
數聲鶗鴃。又報芳菲歇。
惜春更把殘紅折。雨輕風色暴，梅子青時節。
永豐柳，無人盡日飛花雪。
莫把么絃撥。怨極弦能說。
天不老，情難絕。
心似雙絲網，中有千千結。
夜過也，東窗未白凝殘月。
P285
記情
問玉
子貢問於孔子曰：「敢問君子貴玉而賤珉，何也？為玉之寡而珉之多歟？」孔子曰：「非為玉之寡，故貴之；珉之多，故賤之。夫昔者君子比德於玉，溫潤而澤，仁也；縝密以栗，智也；廉而不劌，義也；垂之如墜，禮也；叩之其聲清越而長，其終則詘然樂矣，瑕不掩瑜，瑜不掩瑕，忠也；孚尹旁達，信也；氣如白虹，天也；精神見於山川，地也；珪璋特達，德也；天下莫不貴者，道也。《詩》云：『言念君子，溫其如玉。』故君子貴之也。」
P305
記念斯人
《哀江头》
杜甫
少陵野老吞聲哭，春日潛行曲江曲。
江頭宮殿鎖千門，細柳新蒲爲誰綠？
憶昔霓旌下南苑，苑中萬物生顏色。
昭陽殿裏第一人，同輦隨君侍君側。
輦前才人帶弓箭，白馬嚼齧黃金勒。
翻身向天仰射雲，一笑正墜雙飛翼。
明眸皓齒今何在？血污遊魂歸不得。
清渭東流劍閣深，去住彼此無消息。
人生有情淚沾臆，江水江花豈終極！
黃昏胡騎塵滿城，欲往城南忘南北。
P308
記情難解
《訴衷情》
顧敻
香滅簾垂春漏永，整鴛衾。羅帶重，雙鳳，縷黃金。
窗外月光臨，沉沉。斷腸無處尋，負春心。
永夜拋人何處去？絕來音。香閣掩，眉斂，月將沉。
窗外月光臨，沉沉。斷腸無處尋，負春心。
永夜拋人何處去？絕來音。香閣掩，眉斂，月將沉。
爭忍不相尋？怨孤衾。換我心，為你心，始知相憶深。
P360
記癡情。
晝夜樂
柳永
洞房記得初相遇。
便只合、長相聚。
何期小會幽歡，變作離情別緒。
況值闌珊春色暮。
對滿目、亂花狂絮。
直恐好風光，盡隨伊歸去。
一場寂寞憑誰訴。
算前言，總輕負。
早知恁地難拚，悔不當時留住。
其奈風流端正外，更別有、系人心處。
一日不思量，也攢眉千度。
P367
記過往之情
佛偈
千山同一月，萬戶盡皆春。
千江有水千江月，萬里無雲萬里天。
P167、P375
多年後重讀；套用作者的話，初見已驚，再見仍然。不同的是，相較於彆扭的主角二人組，現在反倒是更喜歡貼心又直率的銀蟾；每每讀到她真情落淚的情境總跟著心酸。當然，還有上列這些詩詞、典故；這樣講也許不太精準，是因作者將這些古典文字賦予了生命，讓讀者的眼前出現了畫面，並且寄情於故事中的人物從而產生了共鳴。
另，從網路擷取得來的資訊，貞觀幾乎就是作者本人，而大信似乎也真有其人；艋舺出身、建中、嗜古文、台大化學系(大考化學成績最差)、替用公車票、刻印本...... 小說情節真真假假，但在讀者心中的感觸卻是真實的，這樣就夠了。
截圖如下：
底下這篇悼文，有沒有大信的味道？還有印本呢。
翻出一張1986年的舊照片。
只有三分之一走完全程
已叫不出許多人的名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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